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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仅仅凭直觉和有限的常识,是没有资格在这儿说话的,但好在我还有诚意。”5月25日澳门赌场双周协商座谈会上,一开始发言,刘恒常委就很谦虚地表明了自己“外行”的身份。
然而,他接下来的话却铿锵有力,直指问题核心,“我的发言就是三个‘不要’:历史文化名城名镇保护不要过度追求完美,不要过度追求规模,不要过度追求速度”。
过度完美是什么?刘恒解释,一个是追求政绩的完美,一个是学术的完美。
“很多城市致力于打造城市名片,历史文化名城名镇就是一张最好的名片。”刘恒说,为了让这个城市名片更耀眼,决策者可能会选择最简便的方法———复制,这种复制搞不好就是变相破坏。
这样的例子已经不少。在刘恒看来,一些名城名镇的相似性和同质化比较严重,“这种对完美的企图要克制”。
追求学术上完美的例子也不鲜见。刘恒说,复古复旧很难体现规划设计者的水准,一些人会倾向于标新立异,“我在一个城市某个历史建筑里看到了大量现代因素,管风琴式的吊灯从顶贯到一楼,这和建筑的历史风貌并不搭边。”
刘恒觉得,过度追求完美就是“理想和现实的失衡”,过度追求规模则是利益的失衡。
“那些历史的遗存物是无言的,但事关我们子子孙孙的利益。”刘恒的观点是:我们不能为了追求短期利益,损害子孙的利益。
会上,刘恒把历史文化名城名镇保护比喻成“在一个崎岖的道路上行车”,如果在弯道高速行驶,翻车将是大概率事件,因此他说,不要过度追求速度。
“如果‘高速’地实施保护,有可能使我们失去纠错的机会,造成的质量后患会产生极大麻烦。”刘恒提醒大家。
那什么是好的解决办法?会后,刘恒在接受采访时,向记者开出了药方:“我认为是体制的改革和创新”。他说,历史文化名城名镇保护的决策要进一步民主化科学化,相关预算、保护措施、利益分配要更加合理、透明。
不过,正如硬币有两面,刘恒认为,当前的保护工作中既有局限性,也有很多成功的因素。“我觉得乌镇的状态就很有意思,它是再造的古镇,但又不是历史遗存物的简单修复,感觉非常好。”刘恒说,他对我国历史文化名城名镇的保护持乐观态度。
会议结束时,刘恒给一同出席会议的冯骥才递了一张小纸条,上面是他新搬的住址和电话,希望与冯骥才多联系多交流。“我跟冯骥才是老朋友,对他一直非常敬佩,他在传统村落保护等方面做了很多启蒙、呼吁、科普的工作,贡献了大量智慧。像他这样的保护者的努力,本身就是历史文化传承的一部分,我也要向他学习、向他致敬并从他身上汲取力量。”
事实上,刘恒掷地有声的发言,已经让与会者感受到了他的情怀。